不肯死心。”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表王转身笑道:“我怕受伤,他也怕受伤,不能以最佳状态对付浪翻云,这叫两者 都怕,怎打得起来。来,我们继续下棋。” 秦梦瑶耳际风生,在韩柏强壮安全的背上随他窜高跃低,这一刻还在檐顶间驾雾腾 云,下一刻则在横街小巷里急窜,又或跨墙进入人家的院落里,所采路线莫可预测,迅 快无伦。 她的道心澄明不染,清楚感到韩柏利用魔种敏锐的特性,先一步避过敌人的拦截。 韩柏愈是狂奔疾走,愈是欢欣莫名。 背着使自己梦萦魂牵的仙子,他感到双方不但在精神的层面上,紧密和融浑无间的 结合着,即使在物质的层次中,他们的血肉亦连接起来,成为一体。 那种深刻的感觉,绝不会比男女合体交欢逊色分亳,但却又是那般超然醉人。 包奇妙的是手中的鹰刀像变成了有生命似的灵物,使他的心灵扩展开去,忘忧无虑, 没有半分惊惧惶恐。 魔功不住运转,突破了以前的任何境界,超过了体能的限制。 那种感觉像魔种初成,由被埋处钻了出来,在荒野狂奔,后来更遇上靳冰云时的情 景,只是那感觉更强烈百倍。 整个白雪覆盖了的世界与他再没有彼我之分,包括了紧贴背上的盖代美女和手握的 鹰刀。 当他再跃上一座巨宅的瓦顶时,皇城遥遥在望。 两道人影落到他身旁,陪着他朝前掠去。 左边是天下无双的剑手浪翻云,右边是两大圣地净念宗之主了尽主。 由这里开始,房舍稀疏起来,更多的是园林和旷地,再无法借地势来躲避敌人的追 击,敌人截击的重兵亦将布在由此往皇城的路上。 韩柏分别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浪翻云笑道:“鬼王真懂看气色,看出韩小弟今晚有难,所以把鹰刀交给你。” 了尽淡笑道:“能否闯到皇城,全赖檀越了。”接着低喧一声佛号。 秦梦瑶闭上美目,紧搂韩柏,对身边的事不闻不问,晋入了定的至境。 交谈间,四人掠过了二十多幢房舍,前方忽地现出数度人影。 韩柏定睛一看,暗叫乖乖不得了。最碍眼当然是里赤媚、年怜丹和那‘荒狼’任璧, 其他两人乃由蚩敌和强望生,看来今夜方夜羽的人倾巢而来,存心置自已于死地。 浪翻云一声长啸,远近皆闻,超前而出,雄鹰搏兔地往敌人投去。 那边的里赤娼知道他是故意惊动皇城严无惧方面的人,心中暗恨。 初时他们打算在韩柏和秦梦瑶会面时,立即出手;那知秦梦瑶竟坐艇而至,秦淮河 上,又有浪翻云和了尽作护法,不宜群斗,惟有苦待他们上岸。那知韩柏这小子忽然功 力大增,又利用地势鬼神莫测地避过了他们的追截,直到这里才拦上他们。不过亡命相 搏,生死判于数招之间,只要缠住浪翻云和了尽,那怕不立即以雷霆万钧之势,把韩柏 和失去作战能力的秦梦瑶绞个粉碎。 一声冷笑,往落在瓦面的浪翻云攻去。 浪翻云脸孕微笑“锵!”的一声覆雨剑落到手上,先爆起一个剑花,接着化成千千 万万的剑芒光点,巨浪激涛般往五人冲撒而去。 任璧还是初遇浪翻云,虽久闻他的厉害,仍想不到臻至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剑雨 起时,整遍瓦面全陷入光点里,更慑人心魄是随着剑雨而来凝若实物,无坚不摧的剑气, 今他觉得己方虽人多势众,但却完全没法发挥群斗的威力、变成处于各自独立作战的劣 势里。 任璧一声狂喝,把蓄满的气功,遥遥一拳击往光点的核心处。 年怜丹有和浪翻云对战的经验,那敢迟疑,手中重剑似拙实巧,一剑劈去。 由蚩敌和强望生的连环节扣与独脚铜人,并肩由两侧攻去。 大战终于由浪翻云的覆两剑揭开序幕。 风行烈、戚长征和诸女回到月楼时,仍在兴致勃勃讨论着把水月大宗迫走一事。 这时各人睡意全消,由翠碧和夷姬献上香茗。 宋媚和红袖欢天喜地迎上戚长征,自有说不完的关怀情话。 他们已从虚若无处得知水月大宗伏击韩柏不成,才到鬼王府来寻晦气。 坐好后,戚长征摇头叹道:“韩柏这小子真是潜力无穷,深不可测,我们三人还是 仅可挡着这倭鬼的攻势,真令人想不透他为何可夷然无损地溜回来。” 比倩莲抿嘴笑接道:“这家伙还龙精虎猛的吻了我们的月儿和霜儿,化解了她们憋 满一小肚子的怨气呢。” 虚夜月和庄青霜被她笑得脸染红霞,娇嗔不依。 比情莲笑嘻嘻坐到两人的长椅间,闹作一团,气氛热烈。 戚长征向寒碧翠夸奖道:“碧翠剑术大有精进,可喜可贺。” 寒碧翠得爱郎赞赏,心生欢喜,白他一眼道:“人家以前虽是一派之主,但却像长 在温室的花朵,没有历练的机会,唔!人家不说了。” 比姿仙和她最是相投,一直不敢问她丹清派的事,这时见她心情大佳,趁机关心地 采问。 寒碧翠神色一黯,但旋又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道:“我们的牺牲并没有白费,很多 平时对我们冷漠的帮会家派,忽然都对我们热心和尊敬起来,在外地的师叔伯和师兄弟, 更是众志成城,回来重整丹清派,所以我才能抽身上来寻这狠心的人。” 戚长征举手道:“好碧翠,为夫早投降了,还要我怎样讨你欢心,尽避划下道来。” 虚夜月轻轻道:“你定是吻得翠姊不够。” 寒碧翠跺脚娇嗔,却是暗自欢喜。 戚长征坦然道:“最可憎就是水月这家伙,否则寒大掌门早像月儿霜儿般怨气全消 了。” 众女娇嗔笑骂,喜气洋洋。 任谁与水月大宗这么可怕的刀法大师交手后,仍丝毫无损,自是值得心悦欢腾的事。 比倩莲搂着虚夜月道:“月儿爹的鞭真厉害,萁没想过可以这么使鞭的,月儿会不 会这样用鞭,来!傍莲姊看看有没有把鞭子藏在衣服里?” 自然又是一阵扭打笑闹。 风行列想起韩柏,皱眉道:“现在京师处处危机,韩柏不知是否可应付得了?” 戚长征笑道:“放心吧!这小子诡变百出,又不像我们爱逞英雄,况且大叔定会护 着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忽然像想起什么事似的,拉着风行烈到了一角道:“我们屡 次被袭,憋得一肚子闷气,现在好应主动出击,找方夜羽的人祭祭旗。” 风行烈皱眉道:“敌暗我明,如何可以下手呢?” 戚长征的声音低下去道:“可以用诱饵的方法。” 众女本竖起耳朵、听他两人说话,见他们说的是正事,遂不在意,各自谈笑起来。 比姿仙最爱关心别人,走到褚红玉旁,为她解闷,红袖则向宋媚问起到京的经历, 气氛融洽。 戚长征见众女再不注意他们,压低声音道:“我明早约了古剑池的薄昭如,说不定 可由她处获得宝贵的资料,风兄可否为我掩饰,使我可脱身去赴约。” 风行烈为之愕然。苦笑道:“你这风流的混蛋。” 戚长征除了陪笑外,还有怎么可说,愈在生死决战的一刻,他便愈需要美女的调剂 和松弛,他的生性就是如此。 --- 第八章战神图录 -------------------------------------------------------------------------------- 首当其冲的是里赤媚。 他迎上覆雨剑独有剑芒形成的雨暴,两手幻出千重掌影,在瞬那间的时光挡了浪翻 云十二剑,全是以快对快,没有一丝取巧。 他全力展开身法,在剑雨中鬼魅轻烟地移动,把速度不断提升,达到天魅身法的极 限。 他的凝阴真气与天魅身法二而为一,当速度增加时,真气亦加强。确是玄奇秘奥的 神功,即管覆雨剑一时亦莫奈他何,何况浪翻云仍要分神应付其它高手的进攻。 “锵锵锵!”浪翻云同时挡了年怜丹三下重剑,化解了任璧的一记隔空拳。 安雨剑蓦地再盛放扩展,把由蚩敌和强望生同时卷入了剑雨里。 他亦消失不见。 顿使与战者均有种玄之又玄的诡秘感觉。 韩柏和了尽禅主与浪翻云早有默契,趁浪翻云缠着敌方最强的里赤媚等人,由战圈 旁迅速逸去,刚跃下瓦面,脚尚未触地,色目高手“吸血铲”平东手持血铲、“山狮” 哈刺温舞动双矛,加上色目陀的大斧,由前方扑至,分取韩柏前额、左胁和右腰三处要 害。高手出招,自然而然配合无间,教韩柏完全不可取巧窜逃,除非他能硬闯过去。 同一刻四条人影分从两侧闪出,攻向堕后掩护韩柏背耆秦梦瑶的了尽禅左后侧来的 是绝天灭地的一刀一剑,右后侧则是初次出现的女真高手赤佳尔和贞白牙。 赤佳尔的独门兵刃乃精钢打制的狼牙棒,年在六十间,须发俱红,有若一团烈火。 贞白牙外号“流星”,使的是山一条粗铁连起约两个钢球。 这两人乃女真族公主“玉步摇”孟青青的护将,武技强横,绝不比色目高手平东和 哈刺温逊色。 七个人分二方向两人进击,一出手就封死了所有进退之路。 了尽禅主纵使在此陷身重闺,强敌环攻的要命时刻,仍是那么从容不迫,低喧一声 佛号,一掌拍在秦梦瑶背上。 韩柏本要出招抗敌,一股沛然莫测的庞大内劲,透过秦梦瑶的身体,千川百河般涌 入经脉里,再结聚成上冲之力,把他带得离地而起,斜斜往上掠飞。 了尽禅主两袖后拂,把后方两组人硬生生迫开时,闪电移前,再两袖前挥,迎上平 东的血铲和哈刺温的双矛,正中飞出那一脚才是精华所在,先是脚尖一摆,汤开了色目 陀的大斧,才破人色目陀的空门,若非色目陀回手挡格,包保立给一脚蹴死,饶是如此, 色目陀仍给他踢得口喷鲜血,倒跌开去。 了尽禅主这一出手,立时震慑了在场的其它高手。 韩柏早大鸟般越过了敌人的封锁网,落到一棵大树上,借力再飞起,投往另-屋顶去。 了尽乘着色目陀露出的破隙,平东和哈刺温又给他震得退往两边,抢出重围,追着 韩柏去了。这批高手,竟不能阻他片晌。 韩柏刚踏足瓦曲,屋脊上扑出了鹰飞,身在半空,早扬起魂断双钩,向韩柏当头击 落。 动作快逾电光石火,劲气如山。凌厉无匹。 韩柏吃亏在未曾立稳,无法使出全力,去挡他蓄满势子的狂击,一晃下行云流水般 横移开去。 犷男广应城的镰刀和俏妹雅寒清的长剑,亦随着他们扑上屋顶。撒出一面刀剑形成 的防御网,务要教他无路可逃。 此时鹰飞的双钓追击过来,取的是他背上的秦梦瑶,更令他腹背受敌,难以兼顾。 他陷于险境时。了尽禅主正凌空飞来,要为他解围,岂知一道寒气,由下方冲天而 上,往他戳来。 了尽禅主立即判断出若不全力应付,只怕未到达韩柏处,自己便一命呜呼,以他坚 定的禅心,亦不由无奈一叹,往下瞧去,只见一位天香国色的黄衣美女,身剑合一,御 剑攻来。 人未至,先天剑气扑体而至,正是戚长征曾有一面之缘的女真族绝代高手“玉步摇” 孟青肯公主。 了尽禅主想不到对方在里赤媚外,尚有如此高手,心中再叹。晋入无心无念的禅境, 放下对韩秦两人的担忧,全力一掌下拍,但当然赶不及去救韩柏和秦梦瑶丁。 韩柏在此生死存亡的时刻,后背仍全面享受着与秦梦瑶仙体接触的感觉。魔种臻至 前所末有的道境。手中握着那神秘莫测的鹰刀,忽地像成为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思 想的延伸。 一种绝不可以形容的感觉蔓延全身。 忽然敌人和屋顶都消失了,他发觉来到一座广阔无匹的巨殿里,殿顶有个透着光晕 若星空般的大圆图,离开他最少有四十丈的惊人距离。 劲风前后击来。 韩柏想都不想,鹰刀往后挥出,手脚同时朝前拍踢。 “当!”的一声巨响。 巨殿消失无踪。 鹰飞硬被他鹰刀震得踉跄倒退。而前方的广城武和雅寒清更是一面惊骇,雅寒清竟 给他连人带剑,扫下屋顶。 韩柏福至心灵,知道自己刚才因缘巧合下,嵌进了鹰刀内那传鹰留下的精神烙印里。 就像通过传鹰的眼睛,看到了他某一段神秘莫测的经历。心中狂喜,伸手摸上秦梦瑶的 香臀,大笑道:“好梦瑶!让为夫带你到皇宫去。”长啸声中,拔身而起,避过了鹰飞 第二波的攻势。落往另一屋顶去。 甄夫人和方夜羽两人站在另一屋顶之上,瞪大眼睛看着韩柏,都有点不相信所看到 的事实。 此时皇宫方面隐隐传来号角之声,显示严无惧正调动高手。赶往这没来。 方夜羽和甄夫人对望一眼,拔出兵器,全速向韩柏迎去。 这边的了尽禅主和清美绝艳的孟青青交换了十多招,刚占了少许上风,平东等又赶 至,加入战团,把他缠实不放。 韩柏仍在凌空当儿,又进入了鹰刀内那奇异的天地里,只见巨殿一边壁上,由上至 下凿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十个大字。 当脚踏瓦面时,那脑海中的幻象才消去,使他回到重重被困的现实里,四个人声势 汹汹狂攻而来,匆忙间,只认出了其中一人是“白发”柳摇枝。 其它三人是年怜丹的师弟竹叟和甄夫人以下最厉害的两名花刺子模硬手“紫瞳魔君” 花扎敖。“铜尊”山查岳。他们本以为鹰飞加上犷男俏妹,足可收拾受到秦梦瑶牵累的 韩柏。 岂知这小子大发神威,竟能同时击退三人,还逃了出来,骇然下全力攻截,全是不 留后着的拚杀招数,暗忖以他们四人联手之威,即使浪翻云亦不敢轻忽大意。 韩柏感到自己精足神满,体内魔种似有无尽无穷的潜力。但亦自忖无法同时挡着这 四名可怕的高手,何况背上的秦梦瑶是如此地不堪一击,身形忽动,先避过了花扎敖劈 往秦梦瑶粉背,力能摧心裂肺的隔空掌,又闪过了竹叟横砸过来有移山拔岳之势的寒铁 杖。快逾脱兔般迎往右侧扑来的老相好柳摇枝。哈哈一笑,手中鹰刀化作长虹,使出了 有史以来最天马行空的一刀,劈在对方鬼啸连连的玉萧上。 他的动作既潇,又意态高逸。但偏使与战者无不感受到他坚强莫匹的斗志,那种气 势可令人心虚胆怯和折服。 靶受最深的是秦梦瑶,她静若止水,有若洪炉火上仍不遏不灭般的冰雪心灵,隐隐 感到一些玄奇美妙的变化正在自己紧搂着的爱郎身上发生着,那使她的道境因着与韩柏 精神的连系,亦晋入前所未有的境地和领域去。 她确切地领受到与韩柏合而为一,道胎融入了他魔种里去的感觉,韩柏的血肉在她 怀里勃发着强大的魅力和生机,一时心神皆醉,首次生出神魂颠倒,恨不得立即与他更 进一步合体交欢的强烈反应。 韩柏的魔种受她道胎刺激,亦立生感应,身体涌起强烈至能淹没大地的欲火,可是 精神却与鹰刀连结难离,忽然间达到了情欲分离的境界。 “锵!”的一声巨响,柳摇枝硬生生被他劈开了五步,使包围网露出丁珍贵的空位。 其它三人大惊失色,紧扑而至,目标取的都是韩柏背上的秦梦瑶。只要杀死秦梦瑶, 韩柏纵能逃去,他们亦完成了最主要的任务。 韩柏杀得性起,魔功传入秦梦瑶体内,护着她不受气劲侵害,猛一扭身,先移往右, 变成对着山查岳的重铜,鹰刀电掣而出,“当!”的一声,竟劈得对方退了两步,按着 再一连三刀,杀得出查岳左支右绌,毫无还手之力。 背风由上攻至,韩柏挥刀上迎,赫然是刚赶到的鹰飞。 山查岳手臂酸麻,乘机退了开去,好让扑过来的竹叟和花扎敖放手施为。 就在这要命时刻,韩拍的脑海浮出了一幅清晰的图像,上方刻有“战神图录”四个 字。 包奇妙的是一种不知由何处而来的明悟随着这幅图象流入心田里,使他发自衷心的 雀跃鼓舞,刀势忽变,竟若最擅腾挪闪避敌人的鱼儿般,游入了双钩的空隙去,一刀画 往庹飞的胸膛。 鹰飞怎想得到他的刀法如此奇幻玄异,魂飞魄散下那还记得攻敌,两钩迥守。险险 勾着了鹰刀。 “铮!”然声响,给他劈得抛飞开去。 就在刀钩相触时,韩柏一看到”丁男一幅战神图录,涌起另一股深刻的明悟。 而宇宙某一种秘不可测的力量。亦由鹰刀作媒介,输入了他体内,与他的魔种结合 为一斡柏忍不住仰天欢啸,大手抚上秦梦璃的粉背,把那股与魔种汇流凝聚的力量注入 她的仙体去。 秦梦瑶被从他两个不同层面而来的力量送入曼妙无匹的天地里襄。 一方面是他身体不住壮大的生气和血肉的刺激,另一方面却是由他大手转介而来神 秘的精华和力量。使她既是爱思情火难禁,同时亦是禅境道心更趋通明。 她感到断了的心脉跃动着无限的生机,再不若以前的死气沉沉,虽仍未死脉重生, 但已非全赖真气维持生命可比。 花扎敖和竹叟两大高手杀至。 前者化抓为刀,刺往他咽喉,同时飞起一脚。疾踢他的小肮;后者的寒铁杖,由大 外档横扫过来。 韩柏大笑道:“来得好!”森厉的杀气由鹰刀潮涌而出,罩向两人,倏忽间刀光生 寒,画出一圈虹芒,护着全身。 花扎敖的掌脚和竹叟的寒铁杖,眼看可击中对方,最后都只是击在他画出的刀光土, 齐被震退。 此时甄夫人和方夜羽已来到屋瓦上,见韩柏反手按着秦梦瑶,鹰刀一挥,从容不迫 地击退花山两人,那种不可一世的气度,有若降世的天神,都心中凛然。 甄夫人更瞧得芳心一软,恨不得投入他怀里,向他投降和奉上处子之躯。全赖一咬 舌尖,才回醒过来。知道自己由于对他的一丝情愫,于焉基于男女间微妙的吸引,不克 自持起来,暗抹了一把冷汗。 方夜羽一声长啸,左右三八战电射往韩柏,甄夫人猛咬银牙,狠下心肠,脚下行云 流水,珠走玉盘般,手中宝剑化作漫天剑影,临近时束聚为一线,往这使她爱恨难分的 轩昂男儿刺去。 他两人一出手,声势自是不同凡响。 韩柏虽连番却敌,威风八面,仍不敢硬掠这两人联手之势,猛提一口真气,疾如激 矢般往右横移五尺,变成来到方夜羽的右侧,微笑道:“夜羽兄你好!”手中鹰刀却不 闲着,扬刀迅劈。 方夜羽想不到他苦战之后,仍似留有馀力,全无窒碍,心中大讶,施出魔师秘传, 三八戡奇诡绝伦的先后挥打在鹰刀之上,化去对方疾击。 “锵锵!”两声脆响,两人同时外移,抽空调元运息,原来两人都是全力出手。暗 寓真劲,不用兵器临身,只要有一方功力稍弱。重则功散人亡,轻则气虚力耗,其中凶 险,实非表象那么简单。 初步接触,似乎两人势均力敝。可是方夜羽却知自己逊了一筹,因为他是全仗精妙 的戟法,化去了对方小半力道,才能保持平分秋色之局。若是毫无虚假以硬拚硬,说不 定会当场出丑。 但他却不会认为自己及不上韩柏,因为自见到秦梦瑶紧贴韩柏背上,星眸紧闭。一 脸陶醉宁恬,他便妒火中烧,不能全面发挥真实的本领。 甄夫人由他身旁掠过,长剑箭般射往韩柏,森寒的剑气,潮涌浪卷,紧紧罩着仍在 往后退开的韩柏。 韩柏见到甄夫人,两眼立时射出令她心软力疲的神光,哈哈笑道:“美人儿啊!我 想得你很苦。” 甄夫人心中一软,剑势立时转弱,韩柏的鹰刀刚放在她剑上。 花山两人和休蕃生息后的竹叟柳摇枝,再次攻至。 韩柏气定神闲,再挡了甄夫人两剑。脑海里闪过一幅接一幅的战神图录,涌上一浪 接一浪的哲思明悟。蓦地身随刀走,觑准一个空隙,竟撞人方夜羽和甄夫人间。 兵刃交击声连串响起。 众人绝想不到他竟会取他们最强的两人间遁走,到他迫开了方夜羽和甄夫人时,韩 柏一声欢呼。冲天而起,投往远处另一屋顶。 韩柏尚在半空之际,眼角红影一闪,狂飙袭体而至。 伏伺一旁的红日法王终于来了。 韩柏这时脑海中升起战神图录最后一幅的“破碎虚空”,心领与神汇,想都不想, 手中鹰刀精芒飞撒,看似随意般一刀往红日法王劈去。 红日法王“咦”地一声。手掌蓦地胀大,印在刀锋上。 一股摧心裂肺的狂劲由红日大掌送出,沿刀而来,破人韩柏体内。 韩柏心知此乃生死关头。一边全力凝劲反击,又运起捱打神功,化去对方惊人的内 劲,免得伤及秦梦瑶。 两人同时在空中往后抛飞。 红日两个翻身后已控制了跌势,轻飘飘落往另一屋顶上。 韩柏则口喷鲜血,断线风筝般堕往地面。 后面衔尾追来的方夜羽、花扎敖等人见状大喜,全力追杀而上。 反是甄夫人故意堕后,不欲剑上沾上韩柏半滴血迹,还要压下救他的强烈冲动。 韩柏脚触地上,一个踉跄后立即站稳,手臂酸麻,看着涌来的戟光掌影,暗叹一声, 正要拚死迎战,一道人影闪至身前,手中盗命化作漫水天光影同时击中方夜羽的三八戟 和花扎敖的双拳。 严无惧的喝声由上空传来,叫道:“谁敢在京师撒野!” 叶素冬的声音亦由远而近高呼道:“捉拿反贼!” 方夜羽知道错过了杀死韩柏的机会,差点要大哭一场,往后飞退,同时发出撤退的 暗号。 红日法王早走得无影无踪。 --- 第九章两代情怨 -------------------------------------------------------------------------------- 里赤媚等现身拦截,至方夜羽下令全面撤退,前后绝不超过一盏热茶的短促光阴, 可见所有动作是如何连续迅捷,过程如何凶险。 即使以浪翻云盖绝天下的剑法,仍没有可能同时击退有里赤媚在内的五大域外高手 的围攻。所以待韩柏远去,他立即飞身而出,又在前路拦截上里赤媚向韩柏的追击。 其它四人均怕里赤媚不敌。被迫涌过来共抗天下无双的覆雨剑。 两次成功地阻截了里赤媚后。撤退的尖哨声传遍夜空,里赤媚等惟有无奈退去。 谁想得到以他们如此强势,仍干不掉一个背着秦梦瑶的小子韩柏?那边的了尽禅主 虽采用了游斗的方式,始终避不开女真公主孟青青与多个域外高手的苦缠,不过他纵使 在最凶险的时刻,最强大的压力下,仍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显示出一派宗主的大家 风范,不愧两大圣地之一的最高领袖。 孟青青退走时,向他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轻柔道:“得罪禅主了!”这才与平东 等人随大队撤走。 了尽和浪翻丢均不愿与东厂的人相见,同韩柏传音道别,功成身退,没入了暗黑里。 秦梦瑶由韩柏背上落回地上。竟有种依依不舍之悄,那种强烈的依恋感觉,还是首 吹生起。 范良极调元运气,平复了独挡甄方两人几招后的翻腾血气,先向韩柏道:“你这小 子不但艳福齐天,还傻褐齐地,这样都死不了。”按着望往秦梦瑶时,全身剧震道: “瑶妹竟可变得如此圣洁无瑕,偏又是这么有女人味,这小子究竟对你做过什么手脚。” 秦梦瑶对范良极甜甜一笑,凑到韩柏的耳边柔声道:“梦瑶伏上韩柏的虎背上,便 感到自己变成了祈碧芍,韩郎则是传鹰,重演当年传大侠于千军万马中救出爱人的美景。” 韩柏尚未回答,严无惧和叶素冬等人已落到身旁,齐声请罪。 韩柏看了秦梦瑶一眼,回刀鞘内,急不及待道:“我们立即去见皇上,我还有很多 事要做。” 秦梦瑶俏脸一红,垂下螓首,自是知道这小子想到要做的是什么。 看得初见这仙子的严无惧和叶素冬全呆了眼,天啊!世间竟有如此绝代仙姿,不由 暗羡起韩柏来。 踏入皇宫后,秦梦瑶回复了她一贯的宁恬超然,淡雅如仙,傍在韩柏之旁,娜婢婷 地轻移玉步。 韩柏脸上多了一重奇异的神采。使他更是魅力四射,连秦梦瑶亦忍不住多看了他两 眼。 他自己亦知道在刚才的苦战里,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事,看到了深藏鹰刀内的《战神 图录》,使他的魔种终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以致功力陡增。 可是他仍不能掌握鹰刀傅给他的智能,看来那是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吸收的。况且 他根本没有兴趣在这时去思索这方面的事,现在他只希望赶快为秦梦瑶续回心脉,其它 的一切都在相比下变得微不足道。 进入端门时。秦梦瑶把韩柏的鹰刀要了过去,和飞翼剑同挂背上,她身分超然,不 受入官解剑的规例约束。 聂庆童把两人引进书斋时,朱元璋正坐在龙椅处闭目沉思。 聂庆童退了出去,韩柏忙跪地叩头。 朱元璋霍地立起,目定口呆看着俏立韩柏之旁的秦梦瑶。 秦梦瑶淡淡一笑道:“皇上安好。” 朱元璋剧震一下,大步走来,直到秦梦瑶身前,摇头叹道:“天啊!梦瑶你不但清 丽直追静庵,神态语气竟亦如此肖似。朕真想拜倒裙下,亲吻你的仙足,以示朕对你的 爱慕。” 韩柏不似秦梦瑶有那种超然身分,站起来不是,跪着更不忿气。又见朱元璋一开始 就对秦梦瑶大表爱慕之思,更不是味儿。 秦梦玛眼中神光射出,淡淡看了朱元璋一眼,柔声道:“可以让韩郎平身了吗?” 朱元璋被她的仙眼一凝,心中凡念全消,仰天一叹。挥手道:“韩柏起来,朕虽得 了天下,你却得了天下第一仙女,你若肯和朕交换,说不定朕亦会答应。” 韩柏赶忙起立,知道不宜发言,退往一旁,静观事态的发展。 秦梦瑶轻轻叹道:“皇上若为梦瑶放弃了天下,岂不有负恩师所托。” 朱元璋定神瞧着秦梦瑶,感受着她那种飘逸出尘的韵致,怎也不能把她和任何凡世 的俗事拉在一起。想起初会言静魇的醉人情景,黯然神伤,喟然道:“看来我大明所有 山川灵秀之气,都锺集于梦瑶一身之上。想到朕始终和静魇似有缘实无缘,便觉得权势 名位,不过若天上浮云,毫不实在。” 秦梦瑶知道自己的出现。勾起了朱元璋一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感触,露出笑胳,歉 然道:“梦瑶罪过,竟使皇上心神受扰了。” 朱元璋见她嫣然一笑,有如春风煦日,明艳无伦,这种神态。只有在言静庵身上可 以得见,竟呆了起来,忘掉了说话。 旁边的韩柏亦被秦梦瑶的仙姿灵韵迷得三魂七魄走失了一半,又惊异于朱元璋的变 化,一时间只晓得呆呆看着两人。 秦梦瑶忽地轻挽秀发,微侧脸庞,露出深思的表情,神态之美,实是无以复加。 朱元璋心中一阵悸动,知道她这动人的丰姿,有生之日都休想磨灭,心中涌起一种 无法解释的冲动,很想去侵犯她,使她为自己难受;甚或伤害自己,看看她会否担心。 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坐下再说好吗?” 秦梦瑶点了点头,在他引领下,到了他龙桌的对面去,韩柏则侧坐桌朱元璋登上龙 座,眼中电芒闪过,盯着秦梦瑶恬淡高逸。清丽如仙。今人不敢平视的绝世玉容,平静 地道:“梦瑶为何肯来见朕呢?” 秦梦瑶通明的慧心隐约捕捉到这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微妙的心态,微微一笑,露出 了编贝似的皓齿。红艳的樱吐出轻轻一声叹息,秀眸射出悲天悯人的神采,娇美地摇头 道:“皇上想见梦瑶,梦瑶便来了,还须要什么原因呢?” 朱元璋为之愕然。 他本以为秦梦瑶定会责怪他纵容蒙人之事,岂知秦梦瑶的人就像她的剑,全然无迹 可寻,教他有力难施。 兼且这仙子一蹙一笑,举手投足,都无不优雅动人,娇艳清柔,他生平所遇美女无 数,除了一个言静庵亏外,无不失色。 为何这美女并不属于我朱元璋呢?我身为天下至尊,最好的东西怎可不为我所有? 想到这里,恨意大增。 旁边的韩柏很少有机会如此静静欣赏这来自天上的仙子。想起一会可和她共谐连理, 不由心醉神驰,恨不得立刻把她拥入怀里,蜜爱轻怜,细意呵护。 朱元璋眼中露出深遽难测的神情,看得秦梦瑶心中暗凛,知道他初遇自己的震撼一 过后,回复了他枭雄霸主的常态。开始揣度应如何对付自己,又或如何好好利用她,甚 至拥有她。 即管以朱元璋的精明厉害,亦无法明白她“剑心通明”的境界,那就像一池没有任 何波纹的清水。可以一点不漏地反映着周遭一切事物,包括揣摩不到的思维情绪。 她的思想有若轮转,心湖浮起无数的人和物。 当年师傅为何拣取了他呢?难道她看不透朱元璋乃天生冷酷无情的功利主义者,性 格自私,每一件事都以已为本,别人为副。 但事实摆在眼前,中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可见言静庵慧眼无差,的而且 确选对了人。 言静庵的智能真的深不可测。 秦梦瑶以菩萨般洞瞩无遗的目光,若不经意地看了朱元璋深深的一眼。 朱元璋心头剧震。忽然感到秦梦瑶虽近在咫尺,事实上离开他却有十万八千里之遥, 那纯粹是一种主观上的感觉,可是又如此地真实。 她就若云间仙子般可远观而不可近触,飘渺超然,使他感到为起了占有她的心而羞 槐。 旁边的韩柏亦生出反应,感到她为了天道,甘愿舍弃一切的决心。幸好回心一想。 记起自己的魔种已成了她天道追求的一部分,才不致因自惭形秽,稍减爱心。 秦梦瑶自踏入这书斋后,一直以禅门最高心法,处处克制朱元璋的精神,使他不会 因一时冲动。胡作妄为,到此刻知道成功消除了他对自己的妄念,也好应和他摊牌了。 她绽出一丝浅笑,望进朱元璋的眼内道:“皇上准备如何对付虚若无先生呢?” 朱元璋心中一凛,收掇心神。表面不露出丝毫内心的想法,正容道:“梦瑶不觉这 句话问得奇怪?若无兄既是我朝开国最大的功臣,又是朕的至交好友,朕怎会有对付他 的心。” 秦梦瑶一瞬不瞬盯着他,眼中射出教人不敢遏视的神光,顷刻后徐徐道:“今次梦 瑶下山之前,师傅曾有赠言,若皇上只当梦瑶是外人,那就给皇上看一件东西……” 朱元璋龙心失守,一震道:“是什么东西?” 秦梦瑶脸上现出一个凄美至令这老少两人同时心碎的回忆表情,摇头道:“师傅最 后都没有将那件东西交给我,只是神伤低回地说:“罢了!若他真是如此,便算了吧! 我们终是方外之人,并不真懂尘世的事。”” 朱元璋长身而起,朝后走去,仰天一叹,负手背着两人道:“静庵啊!朕怎斗得过 你呢?梦瑶!版诉朕,你想朕怎样做?” 秦梦瑶体贴地道:“皇上乃天下之主,怎么做全操控在你手里。梦瑶亦不想左右你 的想法和做法。事已至此,只要皇上不暗中扯鬼王后腿,大明仍有希望,否则乱局一成, 谁也不知道天下黎民会再受到什么样的苦楚横祸?” 韩柏听得心中折服,秦梦瑶的说话就像她的剑,看来轻描淡写,但亦若浪潮般教人 难以抵挡。 朱元璋转过身来,龙目泛着泪光,点头道:“若这么一件事,朕都不肯答应静庵。 我朱元璋怎配得起她的眼光和抬举。”接着两眼神光射出,凝视着秦梦瑶道:“梦瑶仙 躯圣体,为何却肯委身这小子呢?” 秦梦瑶淡淡一笑。道:“这或者就是命运吧!” 两人对视顷刻,朱元璋点头道:“朕现在愈来愈相信命运这回事,对此亦欲语无言。” 首次瞧向韩柏道:“若无兄法眼无差,你这小子确有令任何人艳羡的天大福气。”接着 长叹一声道:“我本立下决心,不择手段去得到梦瑶,纵使只是一个美丽的虚壳,总好 过一无所得。但到见到梦瑶时,才感到这想法多么卑鄙,多么令静庵天上之灵失望痛心, 好吧!韩柏你可代梦瑶提出要求,看朕能否如你所愿。” 韩柏大喜拜谢道:“小子只想皇上赐盘龙山上的接天楼用上一晚,因为那是现在京 师里最安全的地方。” 以秦梦瑶的修养。仍禁不住赦然垂首。 她怎还不知这小子要在楼上对她干什么好事嘛?朱元璋呆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你这小子总是这么浪费,难道朕许的要求如此不值钱?” 韩柏望着霞烧玉颊的秦梦瑶,叹道:“这要求不但不是浪费,还会成为千古流传的 美事。就像传鹰大侠的跃马虚空而去,成为后人无限仰慕的异迹。” --- 第十章接天之恋 -------------------------------------------------------------------------------- 夜幕低垂。 明月爬上了皇城的上空,又白又亮,孤单却永桓。 内外皇城的灯火与宫城外延展无穷的民房庙寺,组成了大地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都 会。秦淮河岸那没有夜晚的烟花胜地,更为大明朝的繁华作了一个具体而微的阐述。 月晕外星光点点,在这大雪后的纯美世界上舞跃闪烁,像在为俯仰着道诸般一切的 接天楼最高第七层上将会发生的艳事,奏起了寂静伟大的乐章。 楼下虽是高手密布,守卫森严,可是在这第七层楼上,秦梦瑶却忘怀了一切,对她 来说,大地间除韩柏外别无他物。 星移月转,沧海桑田,人事迁移,在这永无止尽的变异里,眼前这一刹那对她来说 却是永恒长存。 她的精神正与周遭的一切翩然起舞。 在这一刻里。 接天楼成为了只属于她和韩柏所共同拥有的甜梦。 月儿孤悬在星弧的边缘,又圆又远,照亮了这被大雪净化了的世界。 她以无上的慧心,感受和倾听着夜空那无言的章句。心神亦嵌进了这宇宙的节奏里 去,再难分辨彼我。 可是当她瞧往和她并肩倚栏外望的韩柏时,芳心一颤,竟移不开目光。 韩柏仍像往常般潇酒飘逸,丰采动人,但她却感到他多了一点以前没有,但却非常 吸引她的气质。 这并不因他出奇地有耐性,又或反常地沉默起来,而是他的确不同了。那并非性格 上的任何转变,而是气质上的某种微妙转化,一种没法说出来深遂难测的特质。这放纵 不羁的浪子现在的变化,使她更难抗拒他。即使没有接脉缤命这必行之事。假若他只蓄 意想得到她,恐怕亦能如愿。 韩柏定绅地凝视着虚广的夜空覆罩下的金陵雪景。分享着道奇妙的晚上。 从没有一刻他感到和宇宙是这么地接近,使他忘神地享受着那曼妙无伦的感觉。 战绅图录一幅幅在他脑海里重现。 那身披奇异盔甲的战神似若活了过来,不断做出各种动作,图录不住变化。幻像嵌 进了眼前的虚空去,穿越过永桓,和宇宙融合在一片浑沌里。 他先感到小肮发热。然后全身滚烫起来,一个个无形的琏漪在他四周激起着,顷刻 后他忽地忘了你我内外之别,整个宇宙和他合成了一个整体。 就在此时,秦梦璃的香眉靠了过来,碰到他宽阔的肩膊处。 两人同时“呵”一声叫了起来,为那醉人的触碰而欣喜莫名。那是道胎和魔种的接 触,是从未有男女曾尝过的美妙滋味。 韩柏清醒过来,探手过去挽着秦梦瑶的小蛮腰,满怀感触道:“当日我在韩家做仆 役,见到梦瑶时,心中难过得要命,因为自知是什么料子。根本连多望梦瑶一眼的心都 不敢稍有涉想。即管后来在黄州府遇上你时,还只是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顿了一顿, “嘿”的一声道:“可是那晚在瓦背处,梦瑶纵体人怀时,我便知道终有一天会得到你, 今晚就是那梦想成真的美景良辰了。” 秦梦瑶移入他怀襄,主动拉起它的双手。紧箍着自己没有半点多馀脂肪的小肮,仰 起俏脸,枕在他的宽肩上,白他一眼道:“说得那么难听,谁纵体人你的怀呢?人家只 是倾前了少许吧了!” 韩柏回头望入楼内圆台上并排放着的鹰刀和飞翼剑,心中一动道:“我们不用争执 这问题,总之韩某人是第一个接触你的仙体的男人,当然亦是最后一个。”微俯下去, 贴上她的脸蛋,柔声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否你那把宝剑名字 的来由?为何玄门高人,会为此剑取了个这么香艳的名字?” 秦梦瑶恬静如常,淡淡道:“只是你心邪吧!师傅的禅境道法叫“心有灵犀”,在 慈航剑与上仅次于“剑心通明”,所以她才给这本名“宝慧”的宝剑,易名作“飞翼”, 取的正是心有灵犀之意。” 韩柏道:“那我就并没有心邪,而是真的如此。哈!不过我确又是心邪之极,很想 冒渎梦瑶的仙躯圣体。看你春情难禁,急着献身的媚态和浪相。” 。秦梦瑶失笑道:“为何无赖大侠这么客气,你以前冒渎人家时,好象很少会预先 警告我这受害者哩。” 韩柏目瞪口呆地看着和听着她娇媚无伦地和他调情,剧震道:“对不起,我忍不住 了。好仙子!你不是要教本浪子如何对付你自己吗?快把那心法和手法传来,师傅教一 招,小徒立即实施那一招,保证青出于蓝,到最后一招时,彻底收拾了你这作茧自缚的 伟大师傅。” 秦梦璃史无前例地花枝乱颤般笑了起来,在他怀里扭动了几下后,懒不胜地伸展着 脊背,俏脸摩挲着他的脸颊。一对纤手也分别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和搅着自己小肮的大 手背,情深若海地道:“好徒弟听着,现在我们来个有奖的寻宝游戏,好吗?” 韩柏享受着与她背臀贴体磨的醉人感觉,舒美快乐得差点要死去,叹息道:“当然 好!梦瑶说什么都是好的。只是仍有点担心,你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奖品可送出来。” 秦梦瑶俏脸飞红,嗔道:“你再嚼舌头,看我把你逐出门墙,教你一世都学不到本 师傅的手法和心法。” 对着美女。韩柏从来都似没有什么腰骨,立即软化投降道:“小痹乖好梦瑶恶师傅, 本人什么都不敢了,快用你那张小甜嘴说出来,免得被韩某人强对了后,除了咿咿唔唔 外,甚么话都说不了。” 即使马上要向这小子献身,秦梦瑶仍感吃不消,满脸不依,娇嗲道:“欺负吧!欺 负个够吧!终有一天梦瑶会把你的舌头勾了出来,分送所有被你调戏过的可怜女子。” 韩柏大笑道:“没有了韩某的舌头,才会多了很多可怜女子呢,因为再没有人能用 那么美妙的方式去调戏她们。不信吗?请立即试试。” 秦梦瑶还想反击,香早给封住,且真的应了韩柏的预言,除了咿咿唔唔外,半个其 它字都吐不出来。 魔种的先天真气由韩柏掌心透腹而入,秦梦瑶给烫得娇体发热,意畅神舒。 而韩柏的大舌则挑起了她最原始的欲火,同时亦感到韩柏男性的强烈反应。 那种亲密和放开了一切的接触,把她刺激得恨不能融入韩柏体内,永远不用分开来。 分。 秦梦瑶仰脸望去,韩柏那朗如晨星,不含半丝俗念凡想的清澈目光,正炯炯地紧盯 着她,使她芳心最隐密深秘之处,泛起了无尽的爱的涟漪。 这小子终达到了情欲分离的先天秘境。而她体内能燎原的欲火,正因与他紧密接触, 全面被撩拨了起来。 她感到身体火烧般灼热,深切地渴望着他的呵护爱怜。 他的魅力是如此强大,使她在此刻除了他外,什么都不愿分神去想。 韩柏看着她连耳根粉项都红透了的美样儿,虽烈火焚身,可是心灵却是前所未有的 空灵通透,那与宇宙合成一体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缓缓伸手拔下她的发簪,让这淡雅高贵、秀艳无伦的仙子秀发披垂,在清新的夜 风中写意随便地飘拂着。 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知道眼前她那醉人的绝代丰押,已深深镌刻在他的 心灵上,永不磨灭。 秦梦瑶紧靠着他,举手掠理两边长发,然后扭转娇躯,变成与他四日交投,深情地 注视他一会后,柔软若蛇的纤手缠上他的脖于,两片红,印在他嘴上。 她的香灼热无比,秀眸半闭,韩柏纵使没有敏锐的魔种,亦晓得她正处于欲焰狂烧 的亢奋状态。被他的蓄意施为挑起了饥渴的处子春情。 仙女下凡,他那能不魂摇魄荡,可是他却仍保持在情欲分离的道境里,心中只有纯 净的爱恋,享受着那种双重的曼妙境界。 韩柏的嘴唇离开了她火炙般的红,移师往她的面额,下巴和白嫩的颈项。 秦梦瑶终抵不住魔种与道胎的摩缠混,道心失守,不能自制地喘息和呻吟起来。仙 体还不住向爱郎挤压扭动,那种春心摇荡,温驯柔顺的万种风情,谁能不心醉魂销。 闹了一会,秦梦瑶芳躯乏力,全赖韩柏楼个结实,才不致于软倒地上。 韩柏那还客气,拦腰抱起了她,进入宽广的楼厅里去。在一角坐了下来,把她放在 腿上,迫她坐直娇躯,嘻嘻笑道:“真想不到我韩柏大什么的有此仙缘。可恣意玩弄我 的亲亲小梦瑶。” 秦梦瑶心中大恨,这小子明知自己渴求他的放肆,偏要吊她的瘾子,让她鸡过和害 羞个够。可是现在肉在砧板上,只好任由宰割。羞得无地自容,想躲到他头颈处,又给 他强移到眼下,大嗔道:“死无赖,究竟想人家怎么样呢?”此时不要说剑心通明,恐 怕她比一个普通闺女的自制力更是不如。 韩柏又找上她的红,用力地吻吮逗弄。 魔气海潮般的送入她体内,弄得她娇躯水蛇般在他怀内扭动翻缠。 她的娇躯剧烈地颤抖着,急促地喘气呼吸,发出阵阵销魂蚀骨的呻吟声。 韩柏笑嘻嘻好整以暇地离开她的香,瞧着地道:“第一招散手是什么,尤物师傅请 快告诉小徒。噢!我差点忘了问你。那有奖游戏是什么妈的一回事,奖品是什么宝贝儿?” 秦梦瑶羞得差点要找个洞钻进去,猛摇螓首,狠狠横了他风情无限的几眼,才嘟着 小嘴道:“人家没有资格做你的师傅了。只凭你的无赖手法,便有足够本领玩弄得梦瑶 达至有欲无情的境界。”接着轻吻了他,喜孜孜地道:“原来男女之间,真有如此动人 滋味,梦瑶心甘情愿做你的妻子,向你的魔种彻低投降,韩柏大什么的肯接受梦瑶的纳 降吗?” 韩柏大乐,哈!你这仙子终亲开仙口求我占有了你吗? 秦梦瑶见他得意万状地瞧着自己。又羞又喜,同时知道他刻下魔性大发,绝不肯轻 易饶过自己这降卒,更是心如鹿撞,恨爱难分。 韩柏看着她春意媚人,艳绝无伦的美态,差点心猿意马,魔心失守,忙紧摄心神, 再以嘴舌进袭。进一步挑逗她的春情。 早已心旌摇荡,漪念满腔的秦梦瑶何堪刺激,反应更趋激烈,还主动爱抚他强壮的 虎背。 两人再分开时,秦梦瑶平日澄明如镜的秀眸早充满了销魂蚀骨的炽烈情火。 韩柏搂着这香喷喷、热辣辣,刚被他逗得大动凡心的绝世美女,心中涌起滔天爱念, 心痒难熬地道:“快把那些挑情手法尽说出来,以表示你是真心投降。” 秦梦瑶心知肚明自己是作茧自缚。当韩柏臻至情欲分离,而她则欲胜于情时。必然 是这一面倒的局势,仍禁不住心叫要命。 她尚存一丝的慧心,亦明白韩柏正以种种手法,彻底摧去自己的羞耻之心,使自己 变成完全受肉欲操纵的娃荡妇,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仍大感吃不消,不过这时确无力违 抗,惟有赧然道:“梦瑶身体有七个敏感点,每个敏感点都管着某几个数穴,只要好夫 君能通过那些敏感点,以轻重不同性质的魔功刺激那些窍穴,即可彻底驾驭梦瑶的道胎, 那时要人家生或死,都操控在韩郎手内了。” 韩柏狂喜道:“那寻贸游戏是否就是要我在梦瑶身上把这七个香艳精采的敏感点找 出来,你想我隔着衣服来我,还是把你脱精光才开始搜寻呢?” 秦梦瑶娇吟一声,伏入他怀里,旋又被迫坐了起来,那娇柔娇媚的动人神态,实是 无以复加。 韩柏魔种提升到无尽的高处,放肆地把她的玉腿分了开来,摆布她跨坐自己腿上, 然后两手收紧,搂得她胸腹交贴,嘴儿对着嘴儿,脸对着脸,作出男女欢好的姿态,恃 强凌弱地道:“要找我的乖宝贝亲梦瑶那动人的七个宝点,对我韩柏来说,有若探囊取 物般容易。不过看来奖品不外是梦瑶的香吻,故我还是喜欢看你羞人答答地由你的小甜 嘴亲自告诉我,来!为夫要你毫无保留地把宝点说出来。” 秦梦瑶娇吟一声,就要凑到他耳旁献上投降者被胁逼送给征服者的战利品时。岂知 韩柏又使她娇躯后移。硬要她你眼望我眼地坦白说出一切。 秦梦瑶大窘,娇嗔不依,撒了一大回娇后,才依他指示,一一道出。 说完后不顾一切地紧贴到他的肩颈与胸膛处,仙体不住颤震。 韩柏双目异光大盛,对媚术的了解立时深进丁数层。秦梦瑶所说的敏感点和体内的 窍穴,实是古往今来媚术的精华,虽说人人有异,但其理则一,现在由这已臻天人之界 的绝顶禅道美女高手,通过自身的体悟,亲口向他说出。对身具魔种的他,那种刺激和 益处实大至难以估计,大大有助于他对付天命教精通媚术的妖女。 韩柏又狠心地抓着秦梦瑶香肩,把她的玉脸移到眼前,只见她星眸紧闭。双颊红艳 如桃花,可爱娇柔至极点。尤其那副默许一切的媚样儿,出现在这自幼修行的美女身上, 谁能不怦然心动。 韩柏深吸一口气,轻吻着她的眼皮道:“亲亲小宝贝,为夫正式开始为你缤脉疗伤 好吗?” 秦梦瑶仙躯剧颤,含羞轻轻点头,不敢看他。 韩柏熟练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活动起来,又吻又摸,展开全面的进侵。最难受的当然 是秦梦瑶那七处香艳的秘穴,和深藏体内与人类春情有紧密关系的窍位穴脉。更可恨道 小子一边施为,一边冷静地细察她的反应,并调节着手法的轻重缓急。 有时则隔衣爱抚,时则探进她雪白的衣裳里,不片刻秦梦瑶神智迷糊,不知人间何 世,只知陶醉倾倒,热烈反应。 韩柏忽在她耳没道:“外面又下雪了。” 秦梦瑶心道:谁还有闲管外面的事呢?尤其你这小子正为人家解带宽衣。 很快她发觉自己身无寸缕,令她春情勃动的魔气一波接一波地度人她体内,把她逐 渐推上情欲的顶峰。 她的娇喘呻吟,变成了狂呼乱叫,无可节制的欲火,烧得她完全迷失了理智,终于 臻达欲胜于情的境界,再不理会占有她的人会是谁了。 韩柏知是时候了,利用对她伤势的深切关怀,把心灵提升到肉欲之上,和这使他梦 萦魂牵的仙女共赴巫山。 当他把蓄满生机的精华送入她体内时,秦梦瑶虽仍是保持着与他欢好交合的实质和 姿态,但狂野的春情却立刻被圣洁的光华取代,虽跨坐他腿上,竟进入了禅定的境界, 那种极端的对比,看得韩柏目定口呆,难以相信。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赤裸的仙躯,心神俱醉。 凭着亲密的接触,他感应到她体内正勃发着无限的朝气和生机。 大雪无休止在楼外的世界飘着,这里却是最灼热和温馨甜蜜的小天地。 天啊!我韩柏正占有着这美丽的仙子。 秦梦瑶眼一阵颤动,蓦地睁了开来。 韩柏一触她的目光,脑际轰然一震。立时迷失在某一奇异的精神层次里。 秦梦瑶迷人的声音在他耳旁温柔地道:“韩郎啊!。梦瑶彻庶复元了,以后你再不 用克制自己了。来吧!好好享受梦瑶的身体,那是人家曾答应过你的报酬,来吧!” 韩柏大喜过望,全心全意地和她继续进行最炽烈的欢好。此趟当然是另一番销魂蚀 骨的感受。 今次主动的不是他,而是这一向矜持的美丽仙子。 无论心灵和肉体,他们都紧密地结合着,掳手品尝灵欲销融的爱恋。那种动人的感 觉是刚才亦从未达到过的。他们水乳交融地把自己完全献给了对方,互相向对方最深藏 的心灵秘处搜寻和探索,又无条件地把自己尽情开放。 这种深刻的感觉,韩柏从未曾在任何其它锺爱的女子身上得到过。 所有隐藏的情绪,包括一切的爱恋、追求、甚至乎痛苦,全交出来让对方去分享和 感受。 小楼和楼外的大雪融化掉在虚夜襄。他们喘息缠绵,阵阵欢愉汹涌而来,道胎魔种 再没有丝毫隔阂,高潮一浪一浪般接踵而至,再无法分辨彼此。 那是爱的极致! 他们甚至忘掉了道胎和魔种,对他们来说那已是呼吸般自然的东西。亦忘掉了双修 大法,忘掉了武道天道的追求。忘掉了男与女。你与我的分别,有的只是洪水般吞噬了 他们的爱恋,生命的光和热。就若太阳那炫目的光辉,无穷无尽的热力;又或像永不熄 灭的烈火,态态地燃烧着,直至宇宙的终极。 这对眷恋多情的金童玉女,心甘情愿投进那爱的旋涡里。 心灵的防堤被破开了,他们升上了无尽的夜空与天上的星辰一起运转长存。 战神图录此现彼消地在两人心灵的天地展现着。 它们再不是没有生命的石雕,而是连续性的幻象和有生命的思想。 他们从肉身的层次提升到这玄妙的天地里,比翼双飞,手翱翔。 然后一切都消失了。他们紧拥着在接天楼的顶层处,外面仍是大雪漫天。 一切似乎全无异样,他们仍保持在男女最亲密的接触里,可是他们都知道一些最美 妙的事已发生在他们身上。 因为他们刚偷窥了爱情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爱的涅盘”,那由人道而天道的醉 人过程。 韩柏回醒过来,用舌尖温柔地舔去秦梦瑶泛着圣洁光辉的俏脸上那斑斑的泪渍。 秦梦瑶用尽所有力气搂紧了他,平静但肯定地低呼道:“韩郎啊!梦瑶永远属于你 了。” --- 第十一章雪夜倾情 -------------------------------------------------------------------------------- 戚长征醒了过来。枕旁的寒碧翠睡得又甜又深,俏脸上泛着风雨后的满足和安详。 这里是离月楼隔了一个庭园。是名叫“香桂居”的平房,多了寒碧翠等出来后,月 楼的上层住上两家人实在太挤了,所以虚夜月虽不情愿,无奈下惟有安排他们住到这里 来。 香桂居的四间大房由四女各占一间,非常舒适。 他爬了起床,蹑足推门,穿厅而出,到了屋外有檐盖的平台处,暗黑里褚红玉正倚 栏看着外面的雪雨夜景。 戚长征早听到她步出房外的声音,脱下披风,为她披在身上,同时从后探手往前, 把她搂个结实,低声道:“为何不在房内等我。” 褚红玉一声呻吟,靠人他怀里,没有作声。